荒野角落

試著寫他們對話的樣子

傑諾斯，你有沒有想過復仇結束後要過什麼樣的生活？
埼玉關掉剛播完經典動畫的電視，劇情簡單到足以用20字以內敘述完畢：主角完成復仇之路後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。
「不愧是老師，在短短一瞬間就能理出如此深奧的問題。」
「不，是你根本沒想過吧？」「是。」傑諾斯的直白往往讓埼玉措手不及。 

「暴走的改造人太過於強大，與其說是復仇，不如說......我的理想是，一定要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。」或許是埼玉最初的提問讓傑諾斯的資料庫無法正常運作，他難得謹慎用字，只說出最冀望的想法。

「不論什麼手段嗎？即使賠上好不容易重生的身體。」埼玉首先聯想傑諾斯屢屢殘破不堪的模樣，不避諱直道現在設想到最慘的結果。
「是，不過，如果老師不希望我這麼做的話，我會遵從老師的意願。」
埼玉聽聞事情有轉回餘地立刻開心的拍手。「很好，那就以活著為目標，不論發生什麼事，都要回歸到一般正常的生活。」

「一般正常的生活的定義是什麼？」紙張上唰唰飛舞的筆尖畫出完美無缺的弧度後嘎然而止，埼玉的心情連同機械手一同凝結，在這一瞬間理解越簡單的事情越難解釋這句話的涵義。
拳頭不能講道理，偏偏自己除了拳頭以外的事情不太擅長，埼玉像是把腦裡的想法描繪出來般雙手不斷比劃。

「以我為例啦，就是每天在做的、卻不會感到有壓力的事，像是去超市買特價品、還有鍛鍊、偶爾看看災難頻道......有點抽象，不過大致上就像這樣，能理解嗎？」起頭鏗鏘有力的敘述最後卻是飄移不定的問句作為結尾，傑諾斯甚至連咋個聲也沒有，就算不回答埼玉也知道傑諾斯不明白，懵懵懂懂當了半年的老師也不是當假的，是傑諾斯讓埼玉學著如何當一個老師。

「那換個方式說吧，整天下來沒做某個事就覺得渾身不對勁，那個就是一般正常的生活。」
「原來如此。」傑諾斯恍然大悟的睜大眼睛。「對我來說，探究老師強大的秘密就是日常的一部份。」埼玉的歡呼頓時梗在喉頭吐也不是嚥下去也不對，最後化為烏有吐出一聲長嘆。

但是傑諾斯也沒有說錯。
如果傑諾斯突然沒像這樣發問快考倒自己的問題，或是他真的完全從家裡消失，最先感到渾身不對的或許是自己；不是傑諾斯沒想過未來要過什麼生活，而是自己從未設想，若傑諾斯從此不在，自己該過什麼樣的日子。

「復仇完後，你還是會回來住吧？」傑諾斯手中的筆應聲倒下，而那空白無法說出任何字句的表情的現象就稱作當機？
或許一開的問題是對自己而問的，只是自己解不開而丟給傑諾斯罷了。